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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,一道極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我現在叫尤琦,別搞錯了。”

推開懷裏的人,他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。

半晌,他終於怒吼了起來:“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死?”

尤琦掏了掏耳朵,說道:“傻大個,光沖我喊有什麽意思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,我尤琦雖然不是什麽大丈夫,但我也願意為家國,奉獻自己的力量。”

她不得不再次提醒這個肌肉發達、頭腦簡單的男人,讓他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弄錯了。

江西英跟楚夕顏的大哥是至交,所以,也當她是自己的妹妹了。

如今看小姑娘不知死活的混進軍營,他真是嚇的肝膽欲裂。

他嘴角抽搐的說道:“你一個只會寫字、繡花的姑娘,你不在家好好的呆著,你跑這來幹嘛?”

“誰告訴你我只會做這些?我可是憑著自己本事來到軍營的,不僅如此,還救了你們的主帥——平南侯!”

說著,她朝著身後看去。

江西英這才看到,自家主帥正臉色難看的盯著自己。

他趕忙跪下來請罪:“主帥恕罪,這是我兄弟家的妹子,性情頑劣,還請主帥……”

安子皓冷哼了一聲,說道:“你倒是知道的挺多。”

想到尤琦剛剛撲向江西英懷中的樣子,他就忍不住心裏頭犯堵。

安子皓有些賭氣的說道:“你可證明她的身份?”

江西英看了一眼尤琦,而後,點頭說道:“她身份無疑,屬下可用全家幾十口人的性命擔保,她並非是敵國奸細。”

這丫頭是您老妻子,千裏迢迢趕過來難道是為了買國,置你於死地的麽?

江西英的想法安子皓自然不知,他一開始無法確認尤琦身份是真是假,並不能對她完全放心。

如今有了江西英的證實,他是放心了,卻也心塞了起來。

這兩人什麽關系?上來就摟摟抱抱,而且江西英竟然可用全家性命做擔保。

原本還想要向江西英好好了解一下她,但不知道為何,聽江西英如此一說,他竟完全不想從另外一個男人口中,得知尤琦的任何過往。

安子皓黑著臉說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下去吧。她的事,還是盡量不要讓人知道的好。”

“是!”江西英行了禮,看了一眼尤琦後,退了出去。

主帳內,只剩下安子皓和尤琦兩人。

安子皓看向尤琦,臉色漸暖,問道:“對於接下來,你有什麽想法?”

尤琦自來熟的坐了下來,端著酒杯,一邊漫不經心輕啜,一雙眸子盯著安子皓發呆。

見她不語,安子皓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現在說了,你也未必會信我,未必會照我說的去做,我幹嘛要告訴你?”

安子皓輕笑著說道:“我又不是草包,我有自己的判斷力,你不妨說出來,我們討論一下,看看你的辦法可行不可行。”

“那姐姐就給你只條明路,東晉的主要軍力是水軍,而陸軍,且與西梁之處的陸軍是襄陽王領兵鎮守。眾所周知,襄陽王與東晉的皇帝是堂兄弟,他們的皇位一直存在著爭議。”

聽到她自稱“姐姐”,他只想把人按下來打屁股。然而聽到了後面,他玩笑的意思一掃而空。

安子皓說道:“你想讓東晉同室操戈也要選個好時候,西梁北櫻打仗,他們就是再沒有腦子,也不會再這個時候內亂。”

尤琦幽幽的說道:“下個月月初,臺風就要來了,東晉博洋海水師需要抗災、救險。”

44-侯爺的女諸葛5

安子皓驚訝的說道:“臺風!?”

尤琦好心安撫道:“不用擔心,刮不到西梁。”

他剛剛根本不是在擔心臺風刮到西梁好嗎?他是驚訝這小東西竟然知道天氣如何。

他問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有臺風的?你懂天文星象?”

安子皓覺得,自己應該弄點燒酒來壓壓驚了。

這丫頭到底是真有學問,還是跑來胡言亂語、戲耍耍自己的?

她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,若說是懂這些,實在讓人太過震驚。

就算她真的懂,那麽,她從哪裏學來的?若是她不懂,只是跑來招搖撞騙的,那她這騙術也未免太高了,連他都能糊弄了。

尤琦挑眉說道:“確實懂一些!”

這當然是444提供的小劇本上面所寫的了,不過,對於天氣變化、天災到來,她還是知道一些的。

“高雲出、驟雨停、風向變、氣壓低、晝夜海風吹向不明顯等現象,都是臺風要來了的征兆。東晉靠海,每年雨季降雨量也不小,刮臺風也沒什麽奇怪。只是,我們西梁和北櫻這一戰,剛好趕上了。既趕上了,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了。”

“說詳細一點!”安子皓有些急切。

見尤琦說的這麽頭頭是道,安子皓也不得不承認,她確實是有些靠譜的。

尤琦點頭說道:“如果襄陽王在這個時候跟皇帝反目,可一舉拿下皇都稱帝。而這個時候,他們是絕對不會有精力來打西梁主意的。”

安子皓搖了搖頭,說道:“他不會這麽做的……”

尤琦打斷道:“不,他會!東晉皇位原本就應該是他父王的!他韜光養晦十幾年,就等著那一天。若不在此時下手,他這輩子都只能給人俯首稱臣了。”

“什麽?”安子皓仿佛看怪物一般看著尤琦,不可置信的問道:“你是怎麽知道的?”

當然是系統資料!

尤琦不願多做解釋,立刻轉移話題,說道:“不僅我知道,東晉襄陽王他自己也知道。”

“他知道?”安子皓表示非常驚訝。

見尤琦點頭,安子皓此刻只覺得,自己真的是個只會打仗的莽夫而已。

襄陽王什麽都知道,卻能隱忍十幾年,真是讓人不容小覷。

隨後,便又聽尤琦說道:“至於南黎,你別忘了,南黎和東晉也是挨著的。襄陽王讓要打算起兵,必然不會放南黎不管。”

安子皓點了點頭,說道:“說說看!”

“挨著南黎的兩個國家都亂了,南黎必然不會老老實實的看戲。襄陽王必然會將南黎的炮火引向我們西梁。所以,到時候,只要略施小計,嫁禍東晉就可以了。”

安子皓頗為意外的說道:“謔!你膽子倒是不小!”

想法倒是挺好,但誰知道她是不是紙上談兵?

尤琦聳了聳肩,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天下大亂是必然之事,我只是將事情提前一步。”

安子皓又問道:“你所說的略施小計又是什麽?”

他到要看看,這小東西到底有沒有辦法。

別畫一張大餅給自己,最後只能看,不能吃。

“東晉襄陽王走前,必然會給南黎留下麻煩。而連州是南黎最大的糧食產區,只要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糧倉,這個黑鍋,東晉不想背也得背了。”

“對啊。”安子皓拍著大腿說道:“到時,南黎必然會趁著襄陽王的離開,攻城搶糧。到時候…...”

“到時候,就讓他們打去好了。等他們回過味兒來,我們已經吞下北櫻了。”

此刻,他是真服了。

這丫頭看著年紀不大,卻有著一顆通透的心。這些辦法她是怎麽想到的?

若事情真的如她所說,那麽,說她是算無遺漏也不為過……

尤琦拋了個媚眼過去,說道:“我知道你對我的話還存在疑慮,不然,我們就拿三日後與北櫻一戰作為你考驗我的試卷好了。看我有沒有能力做你的軍師……”

“傻大個,你別拉拉扯扯的好嗎?我現在好歹是個小少爺,不知道的,人家以為你有龍陽之好呢!”

被江西英拽到一處後,尤琦不滿的撇了撇嘴。

江西英說道:“你少給我轉移話題,說,怎麽回事?”

這丫頭要是出什麽事了,他怎麽跟好友交代?

尤琦聳了聳肩,無所謂的說道:“還能怎麽回事?大婚之日被夫君無情拋棄,我這會兒來尋夫來了唄。”

江西英皺眉又問:“那你隱瞞身份又是為何?”

這件事他是知道的,雖然對安子皓頗為不滿,但卻可以理解。

尤琦一笑說道:“自然是讓他放下對弱女子的偏見,然後,讓他對我這個討厭的妻子改觀啊!”

“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,懂什麽是打仗麽,你就來添亂。”

“你只知我自小飽讀詩書,可你知道我讀的最多的是什麽嗎?是兵書陣法。再說,你覺得我相公他老人家是廢物嗎?我所提出的意見有沒有用,難道他不會分析嗎?”

被尤琦的話懟的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來反駁,江西英無奈,只得說道:“身份問題我幫你隱瞞著,但你自己機靈點,這兒可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
“安啦安啦……”

三日後的清早,尤琦跟著安子皓來到議事的營帳,接受眾位將軍疑惑的審視,卻依然一臉淡定。

安子皓坐下之後,發話道:“這位是暫定的軍師,今日一戰由她來……”

“主帥!萬萬不可!”

安子皓話未說完,就遭到了章瀚的反對。

副將趙傳新附和道:“將軍所言極是,主帥,且不說這位小兄弟來歷如何,就他這小小年紀……恐怕連打仗什麽樣都沒見過,萬一兵敗,咱們要死多少弟兄啊?”

安子皓看向尤琦,挑了挑眉,神色中寫滿了戲謔。

“主帥,你讓一個還未成人的孩子來做軍師,誰人能服?即使不服,那便沒有人會甘心聽從號令,到時……”

尤琦揚聲道:“人不可貌相、海水不可鬥量,諸位都聽說過吧?我理解各位將軍對我的質疑,但我這個人一向喜歡用事實說話。”

45-侯爺的女諸葛6

誰特麽說老娘沒成年?就算真的是個未成年,你們主帥還把我這個未成年給娶進門了呢!要叨叨逼去找你們主帥啊!

在心裏吐槽完,尤琦來到沙盤前,拿起代表西梁的紅色小旗,插在了城門前,說道:“今天這場仗,諸位只要聽從我的調遣和安排,必然就會看到結果。”

章瀚極力反對道:“你說的輕松,這要是敗了,死多少人?你能擔當的起麽?”

“砰!”尤琦一拳吹在沙盤上,吼道:“小爺拿我九族的項上人頭來賭這一戰!”

趙傳新看著沙盤,一臉“吃屎”的表情,指著尤琦,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竟毀了沙盤!”

尤琦滿臉殺氣的說道:“毀了又如何?反正,過了今天,對面的城門就會被攻破,沙盤也要從做,留之何用?”

在座的都是沙場上真刀真槍殺過人的將領,而此刻,眾人著實被她那殺氣騰騰的氣勢震的一時間回不過神來。

當眾人回過神來時,發現自己竟被一個孩子給“嚇”到了,頓時有些惱羞成怒。

這個毛都沒退光的臭小子說什麽?過了今天,北櫻邊關的城門就會被攻破?

簡直是癡人說夢、信口雌黃!這人是個瘋子吧!

然而不等他們再說什麽,安子皓發話了。

“本帥知諸位心系家國,但這一戰並非兒戲,本帥若非有把握,必然不會將她帶進軍帳。難道諸位將軍還信不過本帥?”

拋開其他的私人情緒,光是看尤琦分析的那些,自己就及不上她。所以,無論如何,他願意用她一用。

若她能向自己證明她的能力,那麽,他一定會任命她為軍師,照她的計策去謀定天下。

“請主帥三思!”

章瀚說完,眾人便跟著齊聲附和道:“請主帥三思!”

“呵呵……”安子皓自嘲的說道:“看來……本帥帶兵多年,竟然換不來諸位絲毫信任啊!”

都他娘的問他們是不是信不過自己了,他們卻趕在這個時候唱反調。

看看身旁的小丫頭,安子皓只覺得今天異常丟臉。

一位將軍走了出來,行了個禮,恭敬的說道:“我等自然是相信主帥的,可這並非是小事,這關乎……”

安子皓擡手,阻止了他要說的話。

緊接著,他說道:“宋將軍要說的道理,難道本帥會不知道嗎?本帥會拿著自己養出來的兵去開玩笑、去送死嗎?”

尤琦輕笑,以自己對他的了解,他這話潛臺詞就是:你是老子的部下,你都知道的道理,老子會不知道嗎?

隨後,只聽安子皓繼續道:“我帶著她進了營帳這麽長時間,你們有讓她把話說全嗎?你們有讓她說出攻城之策嗎?”
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時間被問的說不出話來。

“她什麽都未說,你們一味的反對,是真的擔心這一戰,還是怕自己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比下去,這裏會沒有爾等立身之地?”

趙傳新一臉不服的說道:“這怎麽可能!主帥,你可不要冤枉咱們!剛剛這小子當眾大放厥詞,主帥難道沒聽說嗎?一天之內破了北櫻的城門,他當北櫻的城門是豆腐做的嗎?”

安子皓靠在太師椅,神色慵懶的說道:“我聽過她的計劃,比我之前的制定的方案還要周全。”

他對尤琦計劃的評價,其實不單單是周全,可以說是天衣無縫。

然而,他忽然不想跟這群迂腐的家夥說太多。他想看人兒的計劃成功的時候,這群人表情破裂的模樣。

“什麽?”

眾人紛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,看了看座上主帥,又看了看他身旁矮小、瘦弱的尤琦,表示不能接受。

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,安子皓已經決定,這一戰,啟用尤琦。

他不容拒絕的說道:“尤軍師,說說你的計策吧!”

尤琦點了點頭,說道:“接下來的話,我只說一遍,請各位將軍牢記,出去後,就要立刻執行。”

見眾人還是一臉不屑的模樣,尤琦唇角揚起一抹邪笑,而後,陰陽頓挫的說道:“待信號彈上天,全軍都要動起來。若有拖延者,格殺勿論!”

看著她那驕傲、自信、囂張的小模樣,安子皓只覺得有貓爪子在自己心口上撩了一把。

往日裏,他只覺得女子太過嬌柔,一個個只會在後院裏拈酸吃醋,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。

而這小東西的表現,卻讓他跌破眼鏡,對女子的印象和評價都大大改觀。

真是有意思啊……

尤琦此話一出,諸位將軍看了看自家主帥。

瞧見他老人家還是一副聽之、任之的模樣,眾人只得將所有不甘和不服咽下,齊聲應道:“是!”

尤琦滿意的點了點頭,吩咐道:“章將軍乃名將,除了平南侯,是北櫻最為忌憚的人。所以,一個時辰後,由章將軍去城門前叫陣,從正面突擊。”

此意為虛張聲勢,便於聲東擊西。

“是,末將領命!”

此刻即便再怎麽不服,他們一個個也只能從了。大戰在即,沒有那麽多時間耽擱了。

說罷,尤琦看向趙傳新,下令道:“趙將軍,你帶一萬精銳騎兵,從北櫻西北角,記住,只能騷擾,不得戀戰。時間無比要維持在一個時辰。”

趙傳新應道:“是,末將領命!”

尤琦又說:“劉將軍,待章將軍和趙將軍開始進攻後,你再帶五萬精兵,從東南方向進攻。”

劉成坤震驚無比的問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知道劉成坤的疑惑,尤琦解釋道:“東南角看起來固若金湯、堅不可摧,若實則,虛張聲勢、不堪一擊。”

劉成坤不明所以的問道:“為何?”

劉成坤,忠將一名,有勇有謀,可造之材。

上一世,若非他為了讓安子皓成功脫逃,帶著五千精兵助他脫逃,最終落下一個慘死的下場,否則,必然會建功立業、成為當世名將。

也正是因為他的忠心和能力,所以,這一戰,尤琦才將他派去了最為重要的位置上。

46-侯爺的女諸葛7

劉成坤既然問了,她自然也要如實相告。

“越是把手嚴密的地方,就越是脆弱。這一代,在這個季節陰雨綿綿、氣候潮濕。而東南方地勢較高,不易淹水。如果出了太陽,相對來說,也是照射時間最久的地方。”

說完,她自信一笑,說道:“若我是北櫻將領,必然會將物資和兵馬居住地放在這裏……”

回過味兒來的劉成坤立刻大喜,激動的說道:“原來如此!”

“所以,還請將軍不惜一切代價,將東南角強行突破。”

到時,北櫻的兵力全在應對正門和西北角的西梁兵,哪有那麽多精力鎮守本就脆弱的東南角?

劉成坤抱拳應道:“是,末將領命。”

尤琦點了點頭,冷聲吩咐說道:“所以,稍後信號彈一上天,還望各位將軍嚴格執行軍令,免得誤軍誤國!”

眾人齊聲應道:“是!”

“報,北櫻城門已破……”

“報,趙將軍騷擾戰術拖開了敵軍的註意,劉將軍已經沈寂攻陷敵軍東南角……”

“報,章將軍帶兵入城……”

當一條一條的戰報傳來,人們對這個新官上任的軍師已然改觀。

明明是一場殊死搏鬥,而經過這小軍師一點播,這場仗打的看起來並不困難。

第一場仗,以西梁大獲全勝而告終。

點合兵力,西梁這次損失極少,繳獲物資卻是多到嚇人。

這會兒,人們對尤琦這個軍師的崇拜度,可謂是推到了制高點。

而之前對尤琦各種挑理、各種不服的眾人,也像是被來回扇了幾個巴掌。

議事的營帳內,將軍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大眼兒瞪小眼。

原本想要跟小軍師認個錯,大家都是糙漢子,不興別別扭扭那一套,有什麽話,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好了。

可誰知,對上自家閉口不言的主帥和那一臉嚴肅的小軍師,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。

一向直爽、感言的趙傳新打破了尷尬的氣氛,由衷佩服的說道:“行啊你,小子,我今兒算是服了,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啊!”

尤琦沒有理會趙傳新,凝視的章瀚,問道:“章將軍,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?”

章瀚微微一怔,說道:“末將不懂軍師這是何意。”

“若非我這次把章將軍放在最顯眼的位置,讓你全程無法給北櫻通風報信。恐怕,這一戰如論如何,我們也是打不贏的吧?”尤琦質問到。

“你說什麽你?”

“小子,不要以為你指揮著我們打了一場勝仗,就能隨意汙蔑人。”

剛剛還在佩服、感激尤琦的眾人,此刻,卻絲毫不顧忌尤琦的功績,頓時將矛頭指向了她,紛紛指責了起來。

尤琦好似沒有聽到一般,只問章瀚:“章將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?”

章瀚皺眉說道:“末將不知軍師在說什麽!”

“既然你不知道,本帥就替你說好了。”

安子皓在尤琦的攙扶下站了起身,朝著章瀚走了過來。

而後,只見他神色凝重的說道:“我自問待你不薄,可你卻一直算計我。”

“末將……”

不等他詭辯,安子皓便拿出了證據。

“你沒有想到,送出去的字條會被截獲吧?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會背叛我,若非軍師堅持,說不準什麽時候,我就要被你騙的兵敗如山!”

眾人雖然沒見他手中字條的內容,但卻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。

軍師,又是軍師,這個軍師到底什麽來路,怎麽感覺好像沒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啊?

剛剛還力挺章瀚的諸位將軍,指責軍師胡言亂語、誣陷章瀚的人,這會兒只覺得臉上熱的有些難受。

安子皓問道:“怎麽,讓你跟著我,很委屈你嗎?還是說,你已經不滿足與聽別人的號令了?若要給你個機會,你是否要揭竿起義、自立為王了?”

真是可笑啊,自己拿他他心腹,一手提拔起來,讓他成為了一員悍將。

可他卻處心積慮的想要他死,想要西梁死!

若不是那丫頭,他恐怕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!

章瀚垂頭喪氣的說道:“不,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,只不過,我原本就是北櫻人……”

尤琦借著444的資料,以及自己對三十六計和戰爭文化的了解,初露鋒芒便收獲了眾位將領的信任。而此後,她也正式成為了人人尊敬的軍師。

照她的計策和安排,安子皓給東晉和南黎使了計策,兩國相互牽制,誰也不肯讓步,給西梁騰出了大量時間。

西梁軍隊在短短的五個月時間,便勢如破竹的攻進了北櫻國最大的糧食產區,控制了北櫻的口糧。

北櫻皇室無奈,只得上交降書。

而這會兒,東晉襄陽王稱帝,與一直對他窮追猛打的南黎正式開火……

營帳內,尤琦伸了個懶腰,幽幽的說道:“西梁終於可以歇戰了。”

安子皓註視著她一舉一動,一雙眸子寫滿了沒有言明的情感。

“接下來呢?”安子皓問到。

尤琦假裝沒有註意到那雙熾熱的目光,說道:“當然是趁機將北櫻整頓起來,然後與西梁一並發展農業、商業。東、南兩國的戰爭差不多的時候,我們就趁他病要他命,到時,西梁便可一統天下了啊!”

她說話的語氣很輕,明明是件大事,可她卻給人一種仿佛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瑣事一般。

可安子皓卻愛極了她這副模樣,看著尤琦,他略帶寵溺的說道:“仗已經打完了,我過些日子便要班師回京,你……”

說到這裏,安子皓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
他不自覺的握了握手,有些不安的問道:“你跟我一起回去嗎?”

“回去然後呢?”尤琦看向安子皓,反問到。

安子皓當然想留下她,想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。

可不知為何,面對尤琦,安子皓總是有些無措。原本想說的話,在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後,只能將話再咽回去。

最後,安子皓說:“回去之後,自然是將你的功勞如實稟奏給皇上,讓皇上給你論功行賞了啊!”

47-侯爺的女諸葛8

說起來,他從一開始被這丫頭救下起,就一直在欠她的,無論是人情還是命。

皇上若要給她論功行賞,難道自己不該好好謝謝她嗎?

尤琦站起身,神色慵懶的說道:“好了好了,我也不跟你這多羅嗦了。我走了這麽久,家中父母和哥哥必然很是擔憂的,我得早些回去了。明早,我就啟程……”

她要走?她要離開自己了?

不等他上前阻攔,尤琦已經離開營帳。

這時候,只見直性子的趙傳新沖了進來。

他火急火燎的說道:“主帥,您就讓軍師這麽走了?男子漢大丈夫,喜歡就要開口啊,軍師這麽好、這麽有本事的姑娘,您過了這個村也就沒這個店了啊!”

剛剛知道軍師是個姑娘家的時候,趙傳新真是震驚無比。

若說她是男子,年紀雖小一點,但能指揮三軍,建下奇功,他還真是可以慢慢接受的。

然而這位軍師是個活脫脫的紅衣小姑娘,他們一幫常年打仗的漢子,竟然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,臉都丟回西梁老家了。

早就看出主帥對軍師存著心思,他也樂見其成,畢竟,不如主帥的夫人,這樣能讓人的接受度高一些。

奈何,自家主帥一見到軍師,就說不出什麽子醜寅卯了。

眼看軍師就要跟他們分道揚鑣了,怎麽主帥還是這樣?真是活該光棍了這麽多年啊!

安子皓嘆了口氣,說道:“你難道忘了我家中還有個侯夫人嗎?她如此驚采絕艷的人,你讓我把她帶回去,給楚夕顏伏低做小嗎?”

“主帥,話不是這麽說。您寵哪位夫人,哪位夫人就必然是高人一等的。而且,咱們小軍師可是功臣,向皇上請功,給小軍師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還不容易嗎?”

安子皓有些猶豫的問道:“這不是太委屈她了?”

趙傳新說道:“我看軍師待您也是極為用心啊,您怎麽不去試著問問軍師的意思啊?虧您為三軍主帥,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嗎?”

往日裏,他可沒少見軍師含情脈脈的看自家主帥,要說她對主帥沒感情,他可是怎麽都不會信的。

“她對我用心?”安子皓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您真的只會打仗啊,腦子一根筋。小軍師那麽愛幹凈的一個人,聞到咱們身上的汗味都走的遠遠的,可卻一天天就圍著您一個人轉,寸步不離的,難道是您身上的汗味比末將等人的香嗎?”

趙傳新這麽一說,安子皓頓時喜笑顏開,心裏也有了底。

只見他拍了下後腦勺,說道:“得,管他那麽多,我就先去跟那丫頭說個清楚、講個明白……”

營帳內,尤琦正在簡單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。

安子皓走上前來,一臉認真的說道:“小丫頭,跟我一起回京好不好?”

尤琦將疊好的衣服放在行李中,側目問道:“為什麽?”

安子皓捉住她的手腕,一臉認真的表白道:“我喜歡你,不想跟你分開。”

尤琦微微皺眉,而後,幽幽的說道:“據說平南侯家中已有妻子。”

想到家中那位妻子,安子皓就覺得有些頭疼。

他說道:“那位並非我想娶的,我與她並沒有什麽感情,大婚那天,我連洞房都沒進,我打從心裏喜歡你。”

聽到這裏,尤琦的心微微一沈,而後,她開口問道:“那你要如何待你那位夫人?”

安子皓猶豫了下,說道:“我回去後可以跟她商量下,若她願意離去,我自然會給她安排好去路,不會虧待了她。若是不行……我不會讓任何人委屈你。我可請旨,給你擡成平妻。”

待天下太平之後,他便帶著她,兩個人美滋滋的逍遙天下去。

尤琦頓時有些心寒,她佛開安子皓的手,說道:“無論如何,我要先回去一趟,我們的事,以後再說吧!”

看著她傷心、冷漠的模樣,安子皓只覺得心裏有些不安。

他問道:“你不開心了?”

不知道為何,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慌亂了起來。

尤琦知道,眼下這種情況,這其實並不能全怪他,可心中卻始終別不過這個勁兒來。

她嘆了口氣,說道:“家裏並沒有人知道我去了哪,我一走就是幾個月,他們一定急瘋了。我現在真的要先回去一趟,我會去找你的。”

對,等老娘順過來這口氣的時候,再回去找你。

不知道尤琦真是想法,安子皓只當他是答應了。

他擡手撫向尤琦的臉頰,滿心期待的說道:“那我回京等你……”

回京之後,安子皓和三軍將士都自然而然的得了皇帝賞賜。

然而最應該獲賞的小軍師不在,這讓安子皓本就心情有些郁悶。

然而更郁悶的是,當他回到府中才發現,那個新婚的小妻子,竟然在大婚當晚就策馬而去,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
“人呢?”安子皓黑著臉問向管家。

管家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啟稟侯爺,夫人當晚說要回娘家,咱們攔也攔不住……”

安子皓雙眼一瞇,幽幽的問道:“當晚就走了?”

那個楚香門第的嬌小姐有這麽大的膽子?像楚夕顏那種出身的女子,不該讀著三從四德長大,並嚴格遵守,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嗎?

管家微微行禮,說道:“回侯爺,正是。事後老奴也曾讓人去夫人娘家,可……”

安子皓皺眉問道:“可什麽?”

管家小心的措辭說:“可夫人娘家的人卻說,夫人並沒有回家。所以,老奴猜想,夫人怕是……”

管家接下來是想說夫人逃婚了,然而面對神色不對的平南侯,他是真沒沒膽子直說,只能留下一個懸念給他,讓他自己發揮想象力去猜測。

懷著疑問,安子皓走進了他與楚夕顏大婚當日的“洞房”。

房間裏的大紅色已然撤換,安子皓隨便翻了翻,發現,這裏幾乎沒有幾件屬於楚夕顏的東西。

帶著疑惑,安子皓在房中隨意的翻了下。

下一刻,他發現了幾件嚴肅素雅的衣裙。而裙擺上的圖案……他似乎在哪裏見過……

48-侯爺的女諸葛9

展開衣裙,他猛地一震,這衣裙的樣式似乎跟他初見小軍師時所穿的一模一樣,就連衣裙剪裁大小,似乎也所差無幾。

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,忽然從安子皓腦海中閃過。

而後,他猛然轉過頭,下令道:“去把千夫長江西英給我叫來!”

“是……”

廳堂之上,安子皓一臉急切的看著來人,問道:“說,尤琦到底是誰?”

江西英微微一楞,而後,跪了下來,說道:“還請侯爺恕罪……”

不等他說完,安子皓便追問道:“她就是楚夕顏,是也不是?”

江西英點頭應道:“正是!”

“果然……果然……”

他曾厭棄、拒絕的人,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小東西。

他曾滿心看不起的“弱女子”,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
而自己也一直仰仗她猶如“千軍萬馬”的頭腦,才能一次次打勝仗,最終才用最短、最安全的時間,攻克了北櫻。

堂堂平南侯,竟然栽在了自己最看不起、瞧不上的弱女子手上。

此刻,安子皓只覺得,自己被那小丫頭生生地打了幾個響亮的巴掌一般。

然而……

他終於明白,那天自己在挽留小東西,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回京的時候,她冷漠的態度是為何了。

想著,安子皓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。

他的心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慌亂,怎麽辦?他能獲得她的原諒嗎?

想想自己當日對賜婚的抗拒,對她的厭惡,大婚之日的不負責任,安子皓忽然覺得自己的前途特別渺茫。

看著平南侯一臉的生無可戀的模樣,江西英說道:“侯爺,夕顏她……”

當江西英提到“夕顏”這個名字的時候,安子皓那陰冷的目光射了過來。

逼著他立即低頭改口道:“夫人她進入軍營的時候,我曾暗中問過她,為何要冒險進軍中。她當時的回答是尋夫,順便,改變自己在侯爺心中的形象。”

“什麽?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
江西英點頭應道:“是,屬下不敢有半句謊言。所以,屬下推斷,夫人對侯爺的心……”

江西英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完整,任由平南侯自己去腦補。

於是,安子皓這個厚臉皮的在短暫的自責、愧疚之後,心思便立即活泛了起來。

“那丫頭既然已經是本侯的夫人了,那麽,也就沒有什麽不好辦的事情了。”

既然人都是自己的了,那他還有什麽磨不開面子的?還有什麽好糾結的?

想著,安子皓滿臉笑意的走了出去……

剛剛還看他一臉沈重,這會兒竟然笑著走了出來,門外不遠處一個小丫鬟有些後怕的詢問著老管家:“管家,咱們爺是不是被夫人氣糊塗了?”

老管家撇了撇嘴,雖然他也這麽想,但那是他們的主子,非議主子總歸不是什麽好現象。

管家滿臉正色道:“主子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過問,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。這裏沒你的事了,下去吧!”

小丫鬟微微行禮,應道:“是!”

待小丫鬟走後,老管家嘆了口氣,幽幽的說道:“這叫什麽事兒啊!放著知書達理、貌美如花的夫人不喜歡,人家被欺的忍無可忍逃了婚,侯爺卻還滿心歡喜的離開了……”

原本還在為那丫頭的真實身份美滋滋的人,在找了一圈都沒能把人找出來的時候,徹底慌了。

楚夕顏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,整整三個月以來,任他如何尋找,她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。

安子皓也由最初的擔憂,到後來的心慌,再到現在的絕望。

“三個月了,我以為能有機會跟她好好道個歉,好好補償的,卻沒想到,為了躲著我,她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。”

廳堂上,他一邊喝著酒,一邊碎碎念著,發洩著自己的負面情緒。

管家勸道:“侯爺,您少喝點,這樣下去,會傷到身體的。”

哎,侯爺怎麽這麽能折騰,大婚之日,他還勸說過他,讓他給新夫人幾分薄面,起碼臨走前去告知一聲,誰知道……

現在,侯爺也只能將苦果囫圇個咽下了。

安子皓搖頭說道:“不要管我,都是我咎由自取!”

這確實是他咎由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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